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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源】朝花夕拾(壹拾贰)

#凯源# 民国向  HE 渣文笔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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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拾贰.

促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纵横舒。(注一)

 

 

到底是入了二月,北京城的天气已是一天比一天暖和。惊蛰晚上应景地下起了雨,先是闷闷地打了半天响雷,后半夜才听得窗外淅淅沥沥起来。王源半梦半醒间听到雨声,抬手将厚棉被拉高盖住耳朵,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隔绝了窗户氤氲进来的水汽和寒意。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雨便下大了,顺着风斜斜地从窗户飘进来,星星点点地淋在王源的额头上,让他没来由地一阵烦躁。王源猛地坐起身来,动作之大让上铺的鼾声稍稍一滞,王源懊恼地醒转过来,意识到这是在宿舍。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憋着一肚子闷气轻手轻脚地去关窗户,复又回到床上躺好。可是这么一动之后,无论精神上身体上都已清醒,而且舍友的鼾声以及春雨拍打玻璃窗的声音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听的催眠曲,着实是睡不着了。王源叹口气,点亮床头的小灯,翻开《陶渊明集》,看到某一句心里觉得一颤,又把书丢到一边,看着幢幢灯影愣了神。

 

王俊凯回保定,已有十一天了。王源倒是不会矫情到担心王俊凯是否吃饱穿暖,毕竟王俊凯在外练兵多年,比起连四九城都没出过几回的王源已是强了不知多少倍。他只是隐隐觉得,大概不用太长时间,也许再过个把个月,王俊凯可能连王源是谁都忆不起来了。

 

王源这么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王俊凯走的那天王源就写信寄了过去,隔了两天又寄了一封,却都好似石沉大海,没了回音。王源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也许王俊凯的那句“记得给我写信”,不过是临行前道别的客套话,自己却当了真,还殷殷勤勤地写了两封信。王源闭上眼,耳边的雨声与二月二那天渐渐重叠,王俊凯拉着他在僻静的街道上奔跑着,军靴踏起的水花溅在他湿透的裤脚上。视线被颠簸的军帽帽檐遮住一半,只能看见王俊凯的手,牢牢地攥着自己的手腕。

 

“王源你也太瘦了些。”王俊凯在前头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啊?”王源霎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手腕上又紧了紧。

 

“太瘦了。”

 

 

已是深夜,王俊凯还在灯下看着公文。他刚回保定就被指派带队军官军校(注二)五期生进山演习,在荒山野岭间呆了十天,今天下午才赶来驻地报道,推开门便看到各式文书满当当地占了小半张桌子。就算知道能在这里堆着积灰的肯定不是什么紧急要务,可一想到不过十天就攒了这么多,他也是不能安心回处所休息了。王俊凯批复完一份公文,头也不抬地伸手拿另一份,看到什么东西顺带着被扫了下来掉在桌面上,仔细一看,是一封信。

 

王源的信。

 

等王俊凯处理完全部军务,已近凌晨两点。驻地设施简陋,走廊里没架电灯,王俊凯提着手电出来,看见守在门口的亲兵倚着墙站着打瞌睡,便抬起脚踢了他一下。

 

“到!”

 

“这封信什么时候来的?”

 

亲兵闻言便借着手电筒的光老老实实地细细看了一番。这信他记得,当时送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想,到底是哪家公子写得这样一手好字,比小时候教他读书的私塾先生写得还要好看,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回少领,八天前送来的!”

 

“没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王俊凯把信小心装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少领你的伞……”亲兵拿着伞追了出去,楼外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王俊凯的身影,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夜雨。雨敲击在地面上、树梢上、房檐上,掩盖住了厚重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却掩盖不了鼓膜里传来的心跳声。太快了。太快乐。

 

王俊凯在保定驻地的临时居所,就是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子,堪堪摆下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和衣柜。王俊凯深吸口气,取过搭在床头上的毛巾,先把手擦干,胡乱擦了擦头发,然后才从怀里掏出王源的信。王俊凯用小刀轻轻地挑开封口,右手又在脖颈间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才把信纸拿出来,展开铺平。急匆匆看了一遍,复又仔细看了一遍,一撇一捺、遣词造句,他一点点地品味、捉摸,好像王源就站在眼前一般,让他怎么都看不够。

 

他没想到王源真的会给他写信,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信。生平第一次,他突然很想回到那个曾经让年少时他觉得无比压抑的城市,仿佛那灰旧的天空和斑驳的城墙顷刻间有了鲜活颜色,所有烦闷的记忆都被王源取而代之。

 

凌晨三点,王俊凯轻轻吹干信纸上最后一行字,将自来水笔拧好放回笔筒里,觉得睡眠此时于他真是一件乏味又无趣的事情。上次与王源见面时,也是下着雨,也是被雨淋了一身。衬衫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是王俊凯却并不急着换洗,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王源不堪一握的手腕,被抱住后僵硬挺直的脊背,被雨水湿润后柔软的头发,一切触感都在这个雨夜愈发清晰。

 

 

“王俊凯王少领,你这是求的什么签?”王源促狭地笑着,指着王俊凯手里的签筒。

 

王俊凯面不改色地说:“帮千玺求的姻缘签。”

 

“哦!我还道是你好事将近,跟冯大小姐佳期已定,心说你俩的红包,我可能包不起。”王源继续笑着打趣。

 

王俊凯不再回应,专心致志地掷签。“啪嗒”一声,一支签应声而落,还没等王俊凯将签筒放好,王源便抢先把竹削捡了起来。

 

“二十一号,这肯定是一支上上签。”王源信誓旦旦地说。

 

“你又知道了。”王俊凯笑着摇头。

 

王俊凯起身去换了签文,扫了一眼便放回口袋,转头对王源说:“上吉签,得你吉言。”

 

王源满脸俱是得色:“我说什么来着,金口玉言铁齿神算,以后你也别求签了,求我就得了!”

 

王俊凯连连称是。

 

“签上说什么?还不快快拿来让本大仙予你一解。”王源煞有介事地一伸手,还真带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不忙,先去吃饭,这都中午了,你不饿?”王俊凯顺势岔开话题,跟王源聊起了在外吃过的各地小吃。

 

签曰: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解曰:久怀爱慕,何独喜欢。行善积德,福庇周全。

 

上缘。

 

 

天宇文一清早就察觉自家好兄弟很是不对劲,往日的活泼劲儿全然不见踪影,吃个早饭都心不在焉哈欠连天。

 

“喂,脸要埋粥碗里去了。”天宇文在桌下踢了王源一脚。

 

王源不耐烦地挥手:“昨夜没怎么睡,精神不好。不然你帮我请个假,上午的课我就不去了,困。”

 

“请假说什么?思春未逢春,夜雨难成眠?”天宇文吃吃笑着,汤洒在桌上也未察觉。

 

“这么实诚讲干嘛,你就不会说淋雨我生病感冒?”王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无心应对天宇文的玩笑。

 

“那你就是承认你思春了?”

 

王源一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还不断地把小笼包往嘴里送:“对,是,没错,能帮我跟老师请假了吗?”

 

吃完早饭天宇文跟其他同学去教学楼上课,王源则回了宿舍。拉好窗帘后躺在床上,王源迷迷糊糊想,自己之所以懒得去反驳天宇文,大抵也是觉得天宇文说的没错吧。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可笑,便懒得再多探究,是与不是,何必跟自己较真。睡意渐深,王源往被子里一缩,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过了中午,朦胧间看到自己床前似是站了一个人,吓得王源立马坐起身来,发现时天宇文后松了口气。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装神弄鬼地,吓我一跳。”王源把身后枕头扔向天宇文。

 

天宇文笑着接住,然后把一封信往王源眼前一晃:“我这是等着给你道喜啊,可不是久候多时了。军队加急密件,一上午就从保定寄过来了,你快拆开让我看看是什么军情要事。王俊凯这般以权谋私,作为新时代新青年的你还不快快与他划清界限,啊?”

 

“少胡说八道。”王源探身将信抢过来,抖了又抖,才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撕开。

 

“王源吾弟敬启,见信如唔。自隆福寺一别,甚为挂念……”天宇文不知趣地凑过去大声读了起来,王源见状连忙将信藏到身后。

 

“啧,我还以为跟上面闹得正厉害的‘那两位’有关呢,还真以权谋私啊。得,不看就不看,我去图书馆了,午饭给你带回来搁桌子上了。”天宇文转身走了。

 

王源一边道谢一边目送天宇文出了宿舍,才重新把信拿出来,放在膝头摊开细细品读。

 

 

自从分别来,门庭日荒芜。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注一:开头结尾诗句选自陶渊明《拟古九首·其三》。全诗:仲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纵横舒。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先巢故尚在,相将还旧居。自从分别来,门庭日荒芜。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注二:指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该校创建于1902年,停办于1923年,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所正规陆军军校。五期生1916年6月入学、1918年9月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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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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